2025年一个鸟一个木念什么

鲁大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,他的手艺据说能化腐朽为神奇。一块寻常木头,经他手三雕两刻,便能变成活灵活现的物件。他做的木马能自己摇尾巴,他雕的莲花能在水中自行开合,他刻的小人儿关节灵活得能自己作揖。

但鲁大有个毛病——太倔。他认准的事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村里人都说,鲁大的手艺是祖传的,他爷爷的爷爷曾是给皇宫做木工活的御匠,因得罪了权贵被贬回乡,却把这门绝活传了下来。

这日清晨,鲁大正在后院劈柴。他媳妇秀兰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,扶着门框喊他:"当家的,米缸见底了,今日得去镇上买些米面回来。"

鲁大头也不抬,手中的斧子稳稳地劈开一块榆木:"晓得了,等我做完这批木簪子就去。"

秀兰叹了口气,她知道丈夫的脾气。那些木簪子已经做了半个月,鲁大总说还不够完美,不肯拿去卖。她摸着隆起的肚子,轻声道:"孩子快出世了,家里连块像样的布都没有..."

鲁大这才停下手,抹了把汗:"我今日一定去。"话虽这么说,眼睛却还盯着地上那堆半成品的木簪。

正说着,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一个白发老者拄着拐杖站在门口,身后跟着个青衣小童。老者面容清癯,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。

"敢问这可是鲁木匠家?"老者声音沙哑,却中气十足。

鲁大放下斧子,在裤子上擦了擦手:"正是,老先生有何贵干?"

老者微微一笑,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,小心翼翼地打开。里面是一块紫红色的木头,在晨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。

"老朽想请鲁师傅用这块木头,雕一只木鸟。"

鲁大接过木头,刚一入手,便觉异样。这木头沉甸甸的,比寻常木头重许多,纹理细腻如丝,凑近闻还有股淡淡的香气。

"这是..."

"百年紫檀,长在昆仑山巅,吸日月精华三百年。"老者捋着胡须道,"老朽遍访名匠,无人敢接这活计。听闻鲁师傅手艺超群,特来相求。"

鲁大摩挲着木头,眼中闪着兴奋的光。这样好的材料,他平生未见。但转念一想家中窘境,又犹豫起来:"这活计耗时耗力,工钱..."

老者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,倒在桌上。十锭雪花白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
"这是定金,事成之后再付十倍。"

鲁大和秀兰都瞪大了眼睛。这些银子足够他们一家过上三年富足日子。

"好!我接!"鲁大拍案道,"不知老先生要雕什么鸟?有何要求?"

老者神秘一笑:"随鲁师傅心意。只有一点——雕刻时需心无旁骛,不可半途而废。七日后的此时,老朽来取。"

说罢,老者转身便走,那青衣小童朝鲁大做了个鬼脸,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。

秀兰看着桌上的银子,又看看丈夫痴迷地盯着那块紫檀木的样子,心中隐隐不安:"当家的,这老者来得蹊跷..."

鲁大却已听不进去,他捧着木头快步走向工坊:"奇木难求!我得立刻开工!"

工坊里,鲁大将紫檀木放在工作台上,取出全套刻刀。他闭目凝神,手指在木头上轻轻抚摸,仿佛在与之对话。忽然,他睁开眼,拿起最细的刻刀,开始在木头上勾勒轮廓。

刀尖刚一接触木头,鲁大就感到一阵奇异的颤动从指尖传来,仿佛木头是活的一般。更奇怪的是,他隐约听到了一声鸟鸣,清脆悦耳,却分明是从木头里发出的。

鲁大摇摇头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他继续专注雕刻,每一刀都精准无比。渐渐地,一只鸟的轮廓显现出来——修长的脖颈,优雅的翅膀,长长的尾羽。

"是只凤凰..."鲁大喃喃自语。

不知不觉,天色已晚。秀兰端着油灯进来:"当家的,该吃饭了。"

鲁大头也不抬:"你先吃,我再雕一会儿。"

秀兰看着丈夫专注的侧脸,欲言又止。她放下油灯,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。

夜深了,鲁大仍在工作。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,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。他已经雕出了凤凰的头部,那鸟喙微微张开,似乎在歌唱。鲁大用最细的刻刀雕琢羽毛,每一片羽毛都薄如蝉翼,纹理清晰。

忽然,他的手指被木刺扎了一下,一滴血珠渗出来,正好滴在凤凰的眼睛位置。鲁大赶紧擦拭,却发现血珠已经被木头吸收了,那处变成了淡淡的红色。

更奇怪的是,鲁大分明看到凤凰的眼睛转动了一下。

他吓得后退一步,揉了揉眼睛。再看时,凤凰的眼睛仍是木头的纹理,并无异常。

"定是太累了..."鲁大自言自语,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。他继续雕刻,更加投入。

第二天清晨,秀兰发现丈夫趴在工坊的桌子上睡着了,手里还握着刻刀。她心疼地为他披上外衣,却惊讶地发现桌上那只半成品的木鸟,羽毛似乎在微微颤动。

秀兰揉了揉眼睛,木鸟又静止不动了。

"我这是怎么了..."她嘀咕着,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。

鲁大醒来后,立刻继续雕刻。他忘记了吃饭,忘记了时间,全部心思都在那只木鸟上。到了第三天,木鸟已经基本成型,栩栩如生,仿佛随时会振翅高飞。

这天夜里,秀兰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惊醒。声音分明来自工坊。她披衣起身,悄悄来到工坊外,从门缝中窥视。

油灯下,鲁大正在为木鸟安装最后几片尾羽。他的脸色苍白,眼下挂着浓重的黑影,嘴角却带着痴迷的笑容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桌上的木鸟正在轻轻抖动翅膀,鸟喙开合,发出真实的鸣叫声!

秀兰捂住嘴,不敢出声。她看到丈夫用刻刀划破自己的手指,让血滴在木鸟的头顶。血珠渗入木头,木鸟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。

"快了...就快了..."鲁大喃喃自语,声音沙哑得不似人声。

秀兰惊恐地退回卧室,一夜未眠。天蒙蒙亮时,她下定决心要阻止丈夫继续这个邪门的活计。可当她来到工坊时,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,只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雕刻声和隐约的鸟鸣。

"当家的!开门!"秀兰拍打着门,"你不能继续了!那东西邪门!"

门内毫无回应,只有刻刀刮削木头的声音。

秀兰急得直跺脚,忽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。她扶着墙,脸色煞白:"孩子...孩子要来了..."

工坊内,鲁大举着完成的木凤凰,眼中布满血丝。木凤凰通体紫红,唯有眼睛和头顶一抹暗红,那是鲁大的血。它站在鲁大掌心,翅膀微微张开,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

"活了...真的活了..."鲁大痴迷地低语。

木凤凰突然振翅飞起,在工坊内盘旋一圈,然后落在鲁大肩上,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。鲁大哈哈大笑,笑声中却带着一丝疯狂。

正在这时,门外传来邻居王大娘的喊声:"鲁大!快出来!你媳妇要生了!"

鲁大的笑容僵在脸上。他这才想起已经五天没见秀兰了。肩上的木凤凰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,用喙狠狠啄了一下鲁大的耳朵。

"啊!"鲁大痛呼一声,却见木凤凰飞回工作台,眼中红光更盛,似乎在警告他不要离开。

鲁大犹豫了。一边是即将临盆的妻子,一边是即将完成的绝世之作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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