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为什么讨厌马云



马云马老师是伟大的企业家,这一点毋庸置疑。因此,马云受到人们敬仰和膜拜。


但是,最近却画风突转,马云却不仅成为舆论指责对象,也成为国家监管的靶心。


因为有两个马云,一个是企业家马云,另一个是资本家马云。更准确地说是马云正在发生变化,正从企业家朝向资本家蜕变。人们敬佩企业家马云,讨厌资本家马云。


无论舆论的谴责,还是国家的监管,都指向同一个目标,阻止马云朝向资本家继续蜕变,希望其能够保持企业家的初心和本色,继续接受人们的膜拜。如果完成蜕变,而真的成为资本家,那么收到的将是人们的唾弃。


尽管同样都很有钱,但是企业家和资本家有着本质不同。中国需要企业家,不需要资本家。


企业家有两个基本要素,第一个要素是有服务于人民和国家的热情,第二个要素是有创新的激情,能够发现新机会,整合社会资源,为人民、为国家提供一种崭新的产品或服务,让人民的生活更便利,更富足,让国家变得更强大。


而资本家则只有一个要素,那就是赚钱,最大程度地赚钱,不择手段地赚钱,唯利是图地赚钱。更重要的,他们会凭借自己雄厚的资本,去谋求垄断,操纵舆论,干预政策,指责监管,寄望于建立一种资本特权,可以永久性地、排他性地获取超额利润,凌驾于人民和国家之上。


概而言之,企业家是利用自己的财富去服务人民,服务国家,而资本家则相反,则希望让人民和国家服务于自己,甚至利用资本能力挟迫人民,挟迫国家。


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崛起,其副产品、副作用也出现了,就是中国经济已经资本化,这已经是一个客观事实。


中国经济已经充分资本化,有两个典型表现。


一是,海量的过剩资本出现,并形成巨大的投资需求,最终导致过度的投资性购买。在一些领域,譬如房地产市场,过剩资本的投资性购买、投机性购买,已经凌驾于实际需求性购买,大幅度地拉升价格,让价格出现扭曲,而只反映过剩资本的投资需求,而不反映实际需求。而实际需求者则被迫接受被投资需求者所拉抬的价格,艰难凑首付,然后背上沉重的房贷,成为房奴。


这就是“资本压迫”,是一种基于市场机制的资本压迫。


二是,一批资本垄断集团出现,以阿里为首的各大互联网平台为代表。任何个人在这些互联网巨头面前都是卑微而脆弱的,都是绝对弱势的,都必须屈从于平台系统。于是996出现了,“被困在系统”中的外卖小哥出现了,大数据杀熟出现了,甚至对国家的斥责和不满也出现了。


这也是资本压迫,是一种基于平台系统的资本压迫。


从经济的宏观整体来看,中国经济不仅成功崛起了,而且也充分资本化了,这不仅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新局势,甚至也为近代以来,乃至整个中国历史所没有。


经济资本化的后果就是资本压迫的出现。资本压迫已经替代马克思所说的资本剥削,而成为资本在当下中国的存在方式。


概而言之,资本问题已经成为中国经济的核心问题,总量上增长问题已经退居次要地位。如何管控资本,消除资本对实体经济的压迫,对人民的压迫,让资本服务于实体经济,服务于国家和人民,已经成为中国经济管理的核心任务。


我在前面一篇文章中说,中国经济已经资本化了,但是中国并未资本主义化。原因在于,中国是有儒家传统的社会主义国家,儒家义理和马克思主义,两者都会坚定阻止中国出现系统性的、整体的资本主义化。


而且儒家义理对资本主义的阻止,要比马克思主义更有力量,更根本,因为儒家的着眼点在心性,在人心,而马克思主义的着眼点则在外在的制度,主要是产权制度。苏联之所以在西方资本主义的进攻下崩溃,根源就是他们只有马克思主义。中国之所以比苏联更坚固,就是因为我们比他们多一个武器,就是儒家义理。


尽管新文化运动后,中国在学术上彻底否定了中国传统文化,彻底否定了儒家,但是,作为中国文化的核心,儒家的力量是强大的,学术上的否定并不足以真正否定儒家,在实践层面,作为精神内核,儒家依然坚强存在支撑着此后的实践。


但是,儒家义理坚持最好的领域就是政治,因为在精神内核和制度内核上,当下中国的政治继承了尧舜以来的政治传统,继承了尧舜之道。中国的政治依然是以儒家义理为内核的义理政治,政治与经济是分离的,政治相对经济是独立的。这就是《大学》说的“国以义为利,不以利为利”。


同时,又在制度层面引入了马克思主义,引入了公有制,形成目前的国有企业,国有资本。


因此,当前中国的政治形态实则是“儒体马用”,儒家义理是其体,公有经济是其用。这使得中国对资本主义化的抵制有了双层保障:儒家义理是内心、心性上保障,而国有经济则提供经济保障。


因此,在经济已经资本化的同时,中国会坚定地阻止中国的资本主义化,实际上就是阻止资本化对社会的继续入侵,以及降低经济领域里的资本化。


这意味着在资本化和反资本化之间,将会出现冲突。


这是当前中国经济和中国社会的基本形式,企业家们必然认清。


从企业家们来说,他们就需要顺应形势,防止自身向资本家蜕变。


最近中央号召企业家应该向清末、民国时期著名民族企业家张謇。张謇是光绪时期的状元,当时熟知儒家义理,深明大义,奉行“实业救国”。


以张謇所代表的“实业救国”精神,是中国企业的起点,也是中国企业家,乃至发展经济的初衷、初心。在中国经济已经充分资本化,而必须阻止资本化蔓延,必须进行去资本化的当下,中国需要回到中国企业的发展起点,中国经济发展的起点,找回“实业救国”的那个初心。


儒家义理的核心是心性,是内心。《大学》讲“诚意”、“正心”,就是回归人之为人的本心和初心,荡涤心中已经被资本所污染的特权之心、私利之心。


尽管,儒家义理依然在实践中存在,但是毕竟在学术上是被否定的,儒家义理在中国的存在,是卑微而委屈的,没有名分,不合法。要真正解决经济资本化问题,消除资本压迫,就必须在学术上对儒家进行重新肯定,让儒家光明正大地走进学术系统的核心,重新将儒家义理当做中国社会秩序的核心,如同董仲舒、汉武帝时期所为。


在这种形式下,企业家更应该保持警惕,荡涤心中的资本化思想、资本家思想,而时时刻刻追问自己:我的决策是否有利于实体经济?我的决策是否是在为人民服务?我的决策是否是在为国家服务?我是否是在谋求垄断和特权?


最后我给企业家一个傻瓜式建议,就是远离金融,或者以最保守的姿态发展金融。就阿里来说,应该象支付宝的初衷一样,是服务于淘宝、天猫的交易。阿里系的金融业务,应该回归支付宝的这个初心。最多扩大一步,服务于阿里生态:买方和卖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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