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影视剧当中,我们看到最多的赎罪方式就是戴罪立功,将功赎罪。很显然,这种赎罪方式,往往针对的是贵族阶级犯法后采用的赎罪方式。在民间,将功赎罪是不现实的,那么在唐朝犯法以后,有哪些赎罪方式呢?假如在唐朝被判死罪,还可以赎罪吗?
唐太宗李世民
唐朝的刑罚有哪几种?要了解唐朝的赎罪方式,必须先了解唐朝的刑罚。唐朝的刑罚是继承了前朝的制度,大体和隋朝相同,采用的是“五刑”。先秦时期也有“五刑”分别为“墨、劓、剕、宫、大辟”五种。隋唐以后,被“笞、杖、徒、流、死”五种刑罚所代替。
笞:“笞”字与竹有关,所以“笞刑”最早是用竹板抽打罪犯。按照罪犯的轻重程度,分为五个等级,鞭打次数在10—50下不等。这种刑法适合哪些犯事比较轻的罪犯,在“五刑”当中也是最轻的一种刑罚。如果,罪犯再重一点,就采取“杖刑”。杖:“杖”字与木有关,所以“杖刑”是用木板击打罪犯,俗称“打板子”一般是把裤子脱掉,打屁股。杖刑也分为五个等级,杖打次数60起步,范围在60—100下。这种刑罚,在影视剧当中是最常见的。史书当中的“廷杖”多用于朝廷官员,明朝经过改良后,这种刑罚能把人打死,其羞辱系数也是最高的。徒:“徒”字与走有关,所以“徒刑”就是剥夺罪犯的人生自由,充当奴隶,行走劳动。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“强制劳动”。徒刑也分五个等级,劳动1-3年为期限。比起打板子,这种刑罚又要重一些,且很多罪犯先是被鞭打或者打板子,然后再“徒刑”。现在的有期徒刑,其实就是有时间限制的劳动改造。流:“流”就是流放之意,一般用于官员,皇帝不忍心杀掉,于是将其流放到偏远的地方。“流刑”按照罪犯的轻重程度,分为五等,流放1000—2000里不等。这种刑法,也会被鞭打或者打板子,刑罚叠加,然后被流放。清朝最有名的流放地是“宁古塔”,这个地方天寒地冻,简直就是活受罪。由于中原王朝的领土没有深入极寒的北方地区,很多人被流放到南方或者去戊守边疆。比如苏轼就被流放到南方,后来遇到宋徽宗大赦,被放了回去。死:“死”就是死刑,先秦时期叫“大辟”。犯死刑的人,一般是罪大恶极的人。此外,隋朝以前的死刑还分为五种,曰:“罄(缢杀)、绞(吊死)、斩(斩杀,有腰斩)、枭(即枭首,砍头示众)、裂(车裂)。”隋唐以后就两种,绞刑和斩刑。绞刑就是“缢死(吊死)”和“勒死”,斩刑就是押送刑场砍头或者腰斩。据说,刑罚中的“五刑”与“五行(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)”有关,所以,《史记·五帝本纪》就有:“天有五行,水火金木土,分时化育,以成万物,其神谓之五帝。”甚至有“五谷、五礼、五霸”等。且古代行刑,也会分季节。比如唐太宗当政期间,下令从立春至秋分,不得奏决死刑。逢年过节,也不执行死刑。
杖刑
唐朝犯法,如何赎罪呢?其实,古代对于罪犯也比较人性化,即便是犯了死罪,唐朝律法当中给出了“议、请、减、赎、当、免”六种办法。“议”分为8种(议亲,议故,议贤,议能,议功,议贵,议宾,议勤),针对比较特殊的人进行免罪;“请”就是不能确定罪名,需要请示上级。“减”就是减免罪责,改用其他刑罚或者免除。而“赎”就是赎罪,所以死罪还是可以赎罪的。最后,死罪也可以免除,这种情况只有皇帝说了算。尤其是太子犯了法,是可以免死的。比如秦惠王嬴驷做太子的时候,曾经就犯了死罪,由于是太子,最后免于受罚,不过他的两个老师就没那么幸运了,一个被割鼻,一个被刺字。还有,汉景帝刘启在年轻的时候,与吴王刘濞的太子刘贤下棋,两人因为下棋起了冲突,当时汉景帝刘启又喝了酒,就用棋盘砸死了刘贤。汉景帝虽然免死,但是也遭来吴王刘濞的怨恨。汉景帝在位期间的“七国之乱”就是由吴王刘濞牵头的,吴王造反大概也想出那一口恶气。
古代行刑
说到这里,我们来看看,唐朝犯法,采用什么方式来赎罪?
根据《新唐书·刑法志》的记载:“唐兴,高祖入京师,约法十二条,惟制杀人、劫盗、背军、叛逆者死。”唐高祖李渊入主京师长安,曾与民约法12条,只要做到这不杀人、不盗窃、不做逃兵和谋反,基本不会判死刑。
李渊在武德二年(619年)有颁布了五十三条规定:“唯吏受赇、犯盗、诈冒盗府库物,赦不原。”意思是说,官吏接受贿赂、犯盗窃罪、盗窃府库里面的财物者,除了被赦免的,其他人难逃其咎。
孔颖达在《尚书正义》中说“汉魏赎罪,皆用黄金。后魏以金难得,令金一两收绢十匹。今律乃复依古赎铜。”两汉三国时期,赎罪全部用黄金,到了三国以后,由于黄金稀缺,采用黄金一两绢10匹赎罪。比如隋朝,就是采用的绢帛。由于唐朝国力上升,经济复苏很快,赎罪的方式也进行了更改,唐朝采用的是以铜赎罪。
笞刑:鞭打10下赎铜1斤,由于笞刑有五个等级,如果被鞭打了50下,就要交纳5斤铜。杖刑:杖打100下,交纳赎铜10斤,由于杖刑分五级,60下起步,就要交纳6斤铜,100杖就是10斤铜。徒刑:徒刑有1-3年期限,1年赎铜20斤。如果被判3年徒刑,赎罪需要交纳60斤铜。流刑:被流放2000里,需要赎铜80斤;流放2500里,赎铜90斤;流放3000里,赎铜100斤。死刑:如果是犯了死刑,可以交纳赎铜120斤就可以免于一死。看到死刑的赎罪方式,估计有些人有点不淡定了,死罪交纳120斤铜就可以免死。其实,120斤铜,可不是一个小数目。唐朝10枚铜钱重一两(16两为一斤),1000文重六斤四两。我数学不好,大家算算,120斤铜价值多少钱?唐太宗时期,米价一斗才5文钱,一个普通家庭,一年的税钱大约500文。要让他们拿出120斤铜,根本不可能的事情,即便是一个普通官员,也拿不出那么多钱。
此外,古代还有一个“十恶不赦”。也就是说,如果犯了“十恶(1.谋反,2.谋大逆,3.谋叛,4.谋恶逆,5.不道,6.大不敬,7.不孝,8.不睦,9.不义,10.内乱)”是不能赦免的,交纳铜都没用。当然,除了这几种情况,还是可以赦免的。
如果,年龄达到了70岁,15岁以下或者有疾病的人,犯了流放罪,可以赎罪。80岁以上,10岁以下或者有不治之症的人,犯了杀人罪,判死刑的,向上级请示,如果同意赦免,可以赎罪。盗窃或者伤人,可以用钱财赎罪。90岁以上,7岁以下,如果犯了死刑,不加罪。除了年龄大、重病和小孩,其他人很难被赦免。
还有,民间的老百姓,家里没有矿,交纳铜其实就是让你交钱。因为,古代的货币就是铜钱。所以,赎罪就换算成铜钱、银子、黄金有价值的绢帛等物品,不是一般人就能赎罪的。对于普通罪犯,一旦犯了罪,只能乖乖的受刑。如果,真有钱,谁还去犯罪呢?所以,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,朝廷就是画了一个大饼,普通人根本吃不到。
唐朝官员
此外,官员犯法,和普通老百姓不同,官员一旦犯事,可以降低品级抵罪。所以《唐律疏议》记载:“诸犯私罪者,以官当徒者,五品以上,一官当徒二年;九品以上,一官当徒一年。若犯公罪者,各加一年。”意思是说,当官的犯了“徒刑”,五品以上犯私罪的,用一个品级,可以抵罪两年徒刑。九品以上的官员,一个品级,可以抵一年徒刑。犯了公罪(公务)的人,就加一年。官位的品级越大,抵罪的年限也就越多。
比如,一个正五品官员(上),判了两年徒刑,他只要降低一个品级,成为正五品(下),就可以免除徒刑之苦。所以,古代的刑法也是偏向当官的人,即便是平民老百姓犯了法,家里没有钱,照样会受罚。不过,唐朝对死刑还是很谨慎,唐太宗当政期间,为了避免冤狱,凡决死刑,即便是下令杀头,仍需要三次覆奏才能执行。所以,《资治通鉴》当中,就有唐太宗放390名死囚犯回家过年的记载。相对而言,唐朝的律法比起,其他朝代,的确要宽厚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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